十四岁的解元,要是名门世家之后,家底厚实,乡试过后,各大家族的人早把人抢走了,轮不到他们。
张大人也笑了,问:要不,把东城的那个铺子也给微微带走?
张夫人微一迟疑,给女儿的嫁妆已经比给儿子的多了,但想着女婿品性好,儿子看着没出息,将来还是要姐夫帮衬,当然是现在给了好,不然女婿以后能赚钱了,也不会稀罕了。
夫妻俩商议好,张夫人又多去采购了一些给女儿的嫁妆。
忙忙碌碌的,很快就到了过年时。
过了年,最重要的,就是准备顾思的婚事了。
他的婚事定在了三月八日,本来还有一个好日子是正月十五,但舒颖不满意这个日子,最后就选了三月八日。
因为在京城这边,也没有什么家里的亲戚,都是请的人帮忙,三月六日下午也没什么忙的。
三月七日,张家出阁宴,顾思过去送礼,张家在京的亲戚也没两个,都是张大人和张夫人在京城里认识的人,也免了被亲戚们调笑了。
送礼时,未婚的夫妻也不能见面,吃完午饭就要回家,去接待自己的朋友同事。
侍读学士拦住顾思:你既是坐车来的,还是带我一起去你家吧,免得我还要再搭别人的车。
这话惹得大家哈哈大笑。
顾思与张大人同在翰林院,翰林院的官员都是他们的同僚,很多翰林都是今天吃张家的出阁宴,明天吃顾家的娶妻宴。
顾思就x应下来,侍读学士笑着摆摆手:等我下值了再去。
早上和中午的饭,都是上值前和下值后来吃的,总不能大家都请一天的假,那翰林院没几个人在,也不好。
顾思回家,很快孙守和他妻子就来了,他请了两天的假。
顾思的同僚们大都当值,但这时顾家客人也不少,有来帮忙的衙役,有很多庶常馆的庶吉士们。
如今庶常馆的管理并不严,学业也不重,很多庶吉士几天不去,也没关系,是以不管是和顾思关系亲近不亲近,现在都来了二十几个了。
他们有的已经吃过饭了,没吃过的,招呼他们吃饭。
舒颖抽空叫了顾思,小声问:中成他怎么给你一千两的礼钱啊?这太多了吧?会不会有什么事啊?
顾思意外,笑着叹了口气:我去华亭时,不是收了很多礼嘛,感谢他和老师的帮助,分他一些,他不要。他成亲时我就行了一千两,没事,收着吧。
舒颖没听说过这事,有些吃惊,瞪了顾思一眼:你行了就行了,还不告诉我,我是会说什么的人吗?
不会不会,我娘最好了,你快去忙吧。顾思推着人走。
来的庶吉士都成亲了,很多都带了夫人女儿,就算没什么亲戚,舒颖也不闲。
等翰林院下值了,掌院学士、侍读学士、朱状元和李榜眼等上峰同僚都来了,顾思一个个招呼。
第二天,早早地起床,去张家接亲。
骑着马,带着舒进孙守和一些庶吉士及锣鼓队,敲敲打打到了张家。
放炮,敲门,里边张进叫着要红包:不给我个大的,我可不会给你开这个门!
孙守管着钱,抓了几串用红线串着的铜钱从门槛里扔了过去:快开门,一大把,可大了!
两边就隔着门闹了起来。
最后给了红包不行,还要顾思来作诗。
做了诗,进了门,张家招待他们吃饭。
吃饭是个习俗,有的地方路远,回去要走很长的路,路近的大家也就意思吃几口,不会在吃饭上花多长时间。
张家不是本地人,也没祖庙,顾思也不用去祭拜。
顾思拿出了迎书去大堂,双手递给张大人,笑道:泰山,我来迎亲了!
张大人接过来,递给一旁的张进,又接过顾思从孙守手里拿来的篮子,里边放着有寓意的猪脚葱白皂角等物。
等张大人看过后,顾思又接过李榜眼手里的盒子,里边是金银首饰各一套的礼物。
张家回了两匹丝绸。
前边的仪式忙完。
屋子里,张家请的全福老人正在给张小姐梳头上:一梳梳到尾,恩爱两不疑;二梳梳到尾,康健共白眉;三梳梳到尾,儿孙满屋堂;四梳梳到尾,如意无难事
张夫人在旁看着,湿了眼睛,拿着帕子不停的拭着眼角,强忍着不让自己哭。
梳完头,张小姐给张大人和张夫人行完礼,盖上盖头。
和张夫人熟的妇人就笑着问顾思:新郎官,离娘钱准备了没有啊?没有离娘钱我们可不走啊。
带了带了。顾思笑着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,递到了张夫人手里。
这种银子都是选的吉利的两数,没有定额,张家也没有计较,张夫人直接将钱交给了女儿。
张进背着姐姐出门。
大家跟着涌出去。
张进将姐姐放进八抬的花轿里,张小姐就大声地哭了起来:娘啊,我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