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指条件反射蜷缩,她猛地后退,眉间蹙起,一双墨色的眸子里惊疑不定。
“你看到了什么吗?”太宰铭注意到,他猛地看向冬树,神情紧张兮兮。
冬树歪头,疑惑道:“看见什么?”
“……不,没什么。”太宰铭松了口气,他又笑起来,走进冬树身边,“这里很危险,小冬树不要随便触碰奇怪的东西哦。这是个坏习惯,好孩子不可以这么做。”
贫瘠的词语,却又试图立稳自己长辈的身份。
冬树乖巧地点头,声音稚嫩,又带着点这个时期特有的变声感:“嗯,我明白了。”
“嘛,小冬树很听话呢。”太宰治走过来,按着两个人的头狠狠揉搓,他笑眯眯地说,“只不过现在看起来还有别的问题哦,不要掉以轻心啊。”
“此刻,我们这里可是三个不擅长战斗的人哦。”
这话仿佛意有所指。
冬树挣扎间看见痛并快乐着的太宰铭,突然就觉得自己头发被弄乱不是什么大事了。
乖乖闭嘴任揉。
三人重新分开,他们紧接着向另一边的屋子走去,外面还下着雨,但小了许多,细细毛毛的落在脸上还有些痒痒的。
冬树挥了挥,忽然回头看了两眼,迷惑间却什么也没发现。
“小冬树,别走丢了哦。”太宰治在叫她。
“抱歉,我来了。”冬树立刻跟上,却未见转身瞬间,闪过的蓝色数据流。
在黑暗处虎视眈眈,已经完全看不见危险的未知者仍处于掌控一切的心理中。
小野狗抱胸,无声叹气。
紧接着迅速果断踹了上去,淡淡的色彩背提散,白色纸片的身上都染了些颜色。
祂不满地甩了甩小脚。
怎么不是主体?!
确保完全消逝后,祂再次跟上冬树的脚步。
冬树垂落微张开的手接住冲撞过来的小纸人,她转了转眼珠子,缓缓松了口气。
很好。
至少表面上没有人发现。
新进入的建筑里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,冬树太阳穴不安地突突直跳,她暗自皱眉警惕。
“等下。”太宰铭手中手电筒突然扫过地面,平整铺着浅浅一层灰的地面上突然突兀地多出了几个脚印。
“这脚印,还很新。”
“确实是呢。”太宰治也凑了过去,若有所思地研究起来。
冬树、冬树浑身一僵。
这个大小!这个形状!
她的视线不着痕迹移动,随着契约,很轻易就找到某个刀子精完美藏起来之前的最后一抹色彩。
“敌人来确定现场了吗?”太宰治眸色晦暗,他抬头嘴角勾出一抹笑,“你怎么看,小冬树?”
冬树僵硬地抬头,嘴唇却像被粘住一样,怎么也打不开。
【作者有话说】
冬树:你要我大义灭亲吗?[裂开]
鲜血弥漫她的双眼
“……我看不明白。”冬树微偏过头, “好像没有大家的痕迹。”
表面疑惑又云淡风轻,而心中已经开始的狂热扣问好。
这是要做什么???
暗示的话,她看不懂啊!
冬树努力掩盖自己迷茫的心, 淡定自若。
刚刚看见的衣角应该是压切长谷部, 但如果不是自己本就与他契约相连也不会一瞬间就捕捉到。
机动不差的付丧神不会犯下这么简单的错误。
轻易而指向明显的脚印?
荒缪极了。
“你发现了什么吗?”她想不出来,于是果断抬头反问。
“嗯……确实不是小冬树的家人。”
太宰治没有多说, 他只留下一句似是非是地话就笑眯眯转头,顺着脚印向前走了两步。
地面灰尘印出的痕迹若有若无, 最后却切实停在一扇突兀的铁门前。
那扇门似乎是通往下方,露出一条黑漆漆的缝隙,深沉而阴冷。
太宰治视线挪动一点,眸间暗色划过一瞬又瞬间落下。
有趣的东西来了。
不用他主动。
太宰铭已经急急忙忙紧跟过来,看见那门他眼前一亮, 立刻推开, 肯定道:“线索就在这里了吧。不然这种地方出现一扇铁门什么的也太不合理了。”
“我来打头阵!”
说完就先一步走了下去。
身后,冬树与太宰治对视一眼,她眨了眨右眼试图暗示,接受到对方微不可察的点头。
冬树:“?”
这又是什么?
她不懂。
……沉默。
前方太宰铭已经走了好一段距离。
两人默默分开。
被完全打开的门从下至上贯通,一股冷风夹杂着铁锈味扑面而来, 黑乎乎的通道刚刚好容纳两个人并行。